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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條件很難相同但心的份量卻要相近
作者: 日期: 2013.03.21  天氣:  心情:
聽說這是個古跡,我來到這裡
別說我是唐突的客人,邀請我的
  是那默然立著的岩石,這兒的主人
 和
  不佔空間也沒有重量的微塵
 ──我們同是被人間忽略的

因此,我不寂寞,當我造訪于崖上
  當我知道,我還有我的夥伴──
 我們同是被人間忽略的


〈崖上〉林泠



兩個人的條件很難相同,但兩顆心的份量卻要相近
文 / 肆一


一個男人的告白:
「挑選約會對象跟結婚對象的標準是不一樣的,天菜擁有過就好。
就像是高熱量的甜點偶爾嚐嚐感覺美味,但吃一輩子有害健康。」

菜,是要長在地上的,有土壤養分才能茁壯,
所以妳猜,天菜就是因為生在天上,缺乏灌溉滋養,才會長成驕傲。一種適應不良的後遺症。

這幾乎是一種附帶,奉承會養出胃口、阿諛會造就淺薄,所以特別叫人難以親近,
而費盡心力靠近了,卻又弄得渾身是傷。
妳追尋過天菜,然後重摔到地上灰頭土臉,所以才懂了這件事。
例如高攀不上,原來天菜遠在天邊的理由其實並不是什麼外貌財富,抓摸不住的從來都是他的心理狀態。
那些伴隨著好條件而來的恃寵而驕。但妳卻甘之如飴,因為覺得自己如獲至寶,所以不敢怠慢。

先是讓步、然後降低要求,最後再不問是非,妳認為這是必須,因為他是天菜,所以不得不。
妳也不做他想,全心全意,以為自己終於押對寶,沒想到最後一不小心就全盤皆輸。
然後還沒清醒,妳還在自責,一定是自己不夠好,所以才配不上他,妳對自己不聞不問,只要他噓寒問暖;
妳不把自己擺在心上,只求妳在他心上。
因為,他是天菜。但妳卻忘了,愛情常常都跟配不配無關,而是跟愛不愛比較有關,
妳誤把愛與配畫上等號,才會一敗塗地。

也就是那時候妳才明白,跟天菜在一起最可怕的並不是妳的忙於奔波、辛勤討好,
而是,自己一開就把自己擺在下位,再覺得理所當然。於是難以翻身。

就像是上昂貴的餐廳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一樣,而跟天菜交往所要支付的是一顆夠堅固的心臟。
先不論外面的什麼流言蜚語,要心臟夠強壯才能過得了自己這一關,才能夠擁有和諧的關係。
因為跟天菜在一起總容易叫人自慚形穢。
不健康的愛情,怎麼能冀望白頭偕老。
就像是壞的土壤,再怎麼努力耕作,仍舊開不出好的果一樣,妳的愛情一開始就立足在劣勢。
跟天菜在一起的第一道關卡,就是心的平等,這是愛情的第一個守則,以前妳都記得,只是在天菜面前都忘了。

因為,所謂的「門當戶對」原來說的不是外表美醜、存款數字,或是身分地位,而是心理狀態。
這更是妳最後終於體悟到的事。
雖然沒有一樣愛情可以是百分之百的公平,所以刻意去追求雙方一致的對待付出,
反而是一種折騰,一種耗損愛情的方式。
然而,即便兩人在一起很難要求完全的對等的關係,但卻一定要達到某種程度的平衡才行。
這樣的平衡無法尺度丈量、難以表格歸類,妳唯一能夠依循的只有自己的心。
妳很難要求兩個人的條件相同,但卻可以做到兩顆心的份量相近。

這是愛情最公平的地方之一就是,它不問貧窮貴賤,只管真心與否。
而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種互相,你來我往,所以愛才得以珍貴。
當然,一定也有同時擁有好外在與好品德的人存在,只是這樣的人豈止是天菜,而是一種難得。
如果說遇見天菜是一種好遇,那麼要見到難得則需要福氣,可遇不可求。
而妳追求的是愛的奇蹟,而不是人的神蹟。

終於,再走過幾遭之後,妳才學會不再以外在的好壞當作珍貴,而是追求內在的良善,
因為到頭來,這些最難以炫耀誇飾的,往往才是愛情禮的最難能可貴;
那些眼睛最見不著的,才是愛情裡的最最實際。

與其苦苦追尋讓人稱羨的天菜,不如擁有一個讓人回味不已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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