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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霸凌霸不完
作者: S	日期: 2010.12.23　　天氣: 　心情:

　　連日來，各大新聞頭條上所關心的議題，幾乎都是圍繞在「霸凌」兩個字上面打轉著。

　　雖然說霸凌的問題好像一直存在，但總覺得這個月來被霸凌霸到上新聞的案例好像如雨後春筍一般暴增；好像現在的學生卯起來把霸凌當流行一樣，不只同學之間的霸凌、甚至連老師也被自己的學生給恐嚇霸凌。

　　「我一定找人拿槍來開你！」聽說有個學生是這麼說的。

　　嘖嘖，學生都不學生了。

　　
　　阿公一出生的時候也不是阿公，成熟的想法更不是從小就與生俱來的；國小時候的我，說穿了也是一個叛逆叛到家的流鼻涕少年。

　　雖然沒有人會閒到想要霸凌我，可偏偏我就是時間多到想到要去霸凌別人……

　　

　　「喂，來廁所一下！」記得國小，我常常會到一個個性文靜、喜歡讀書的同學身邊喝斥著。

　　亙古以來，會被欺負的同學絕大部分會有兩種特性。

　　第一，是行為怪異，就容易遭受到大家排擠。
　　
　　第二，是太喜歡讀書，把與朋友交際的時間拿來讀書；考試成績太突出、每天都被老師誇獎然後引起那些放牛學生的看不順眼(有時後還會白目的在連絡簿上寫誰誰誰跟誰誰誰上課講話，十足十的抓耙子！)。

　　當然了，像我這種視讀書為糞土的小孩，就算我要上廁所也不會找這麼一個喜歡讀書的人一起去上廁所，所以我找他去廁所尿尿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進去。」我打開廁所的門。

　　文靜的書呆子同學就這樣走進去，然後我把門關起來。

　　「……」我雙手抵住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書呆子同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瘋狂的敲門、大叫。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就這樣乖乖的進去，一整個也是聽話的莫名其妙。

　　

　　直到上課鐘響，我才把門打開把他放出來，又跟著文靜的他走回教室。

　　我幾乎每節都把他叫到廁所關，他也每節就這樣跟著我到廁所被我關；小時後我總認為他是怕我才如此聽話；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我還真是一整個猜不透他……

　　一直到後來，他應該也是漸漸習慣了被我抓去廁所關。

　　「喂，來廁所一下。」我一如往常。
　　「等、等我一下……」
　　「幹麻？」
　　「我拿一下課本……」他拿起了國文課本。

　　

　　後來，我就幾乎沒有在抓他去關廁所了……

　　把一個人關出興趣來，的確是我的不對！

　　
　　關廁所只是個開端，就當我抓人去關廁所取樂的時候；在班上，有一群認為自己滿腔充滿熱血及正義的勢力悄悄地凝聚起來。

　　還記得那天，廁所團的我跟兩三個同伴正準備去找那書呆子同學到廁所的時候……

　　「你又想欺負人了嗎？」一個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
　　「……你想代替他被我關嗎？」我那時候開始自以為很會撂狠話：「自己到廁所第二間報到。」

　　我一邊說一邊回頭，結果發現對方幾乎是全班的男生……瞬間我有種說錯話的感覺。

　　「誰要被你關啊？我們今天要幫他主持公道！」帶頭的是一個某間運動用品店的少爺，全身都是NIKE。
　　
　　說著，NIKE男跟一干同伴擺出了戰鬥姿勢；那時候的我們，深深受到民視連續劇的「飛龍在天」的影響，打架也要擺POSE是基本的法則。

　　不過我們怎麼擺就是只會擺龍形拳跟虎型拳……

　　小時後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詠春；但他媽的我還真的是一個打十個，NIKE男帶領的正義聯盟隨便說都至少十五個人以上，但為了面子問題跟以後廁所的控制權，我絕對不能夠在這裡就認輸！

　　

　　那段時期，真的可以說是每節下課都在進行一場場揮灑青春的肉體格鬥；而且回家的時候，我根本不敢把外套給脫下來。
　　
　　滿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瘀傷，最高紀錄是全身上下佈滿了將近三十個淤青的痕跡(雖然被打的很慘，不過NIKE男他們也沒有戰到多大的便宜哈哈哈)！
　　
　　
　　不過雖然每次下課就出去打架，但一到上課我們還是很快樂的在課堂上一起聊天(到底是感情好還是不好啊？)。

　　而NIKE男常常都會帶時下最流行的玩具來跟大家分享(雖然在我眼中，我覺得他是在跟我們炫燿……)，什麼四驅車啦、怪獸對打機啦、戰鬥陀螺還有彈珠超人等等的，幾乎每樣他都會花大錢去收集。

　　而說到花大錢，就不得不說說過去曾經在班上所發生的事情。

　　我小時後，沒有什麼零用錢可以拿，都只能看別人吃香喝辣的揮霍；常常看到人家到福利社買點心，就會忍不住跟人家開口借錢來買。

　　也因為沒有什麼人會來跟我要，久而久之我也忘記了還大家錢(果然，健忘不是一天造成的！)……

　　
　　就在某天上課，班導師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聲；在某堂上課時，突然放下了課本。

　　「曾經被黃信銓借過錢的，都站起來。」老師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一句，讓我一整個傻愣住。

　　但，更震撼的在後頭。

　　老師說完話，我周圍傳來一陣陣腳踏地板的聲音，四周的同學紛紛站起。

　　「……我的天。」我瞪大雙眼。

　　動作完畢，到最後坐在椅子上的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死對頭。

　　

　　別說是老師了，連跟人借錢的我也是一整個獃住。

　　
　　後來老師一個一個的跟人登記我借的金額，雖然大部分都是五元十元的小額借貸；不過累積起來也是比破千的數目，囧。

　　那張通知單最後黏在我的聯絡簿裡面，除了用膠水整張貼死之外、老師還用了十幾根訂書針將它給定的死死。

　　一整個存心要讓我死……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行為真的是給過分誇張。

　　打架什麼的或許算不上是真正的霸凌，頂多就是幼稚的小孩在那裡打打鬧鬧罷了；不過抓人去關廁所……現在想起來，我還真的是蠻後悔的。

　　讓人家的青春就這樣在廁所中面對馬桶跟水箱度過，我那時候真的是太沒有將心比心的想法了。

　　

　　當時，自以為好玩的行為。

　　在當事人的心理，不知道會對其造成多麼大的陰影；如果今天身分對調，我他媽的還會覺得好玩嗎？

　　我想，一點也不。

　　實在很慶幸，我已經從那種幼稚的思考中跳脫出來；實在很慶幸，我沒有繼續爛下去。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我絕對不會想再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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