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蘇珞一回到盧凱揚的家之後，才漸漸放鬆繃的神經，但心裡依然不能將方秉浩對她真切的表白完全消化。她實在難以相信，才短短的幾個小時，發生了這樣多的變化，他也不過是去方秉浩家住了一天而已，他竟說他愛上了她？這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她甩甩頭，卻依然甩不去腦子裡的紊亂。

她拿出登山袋中所裝的T恤、短褲和內衣褲，她打算用淋浴來清醒自己紊亂的思緒。她身上所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難聞的味令她煩躁不已。

她走向浴室，徹底的清乾淨之後，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將髮絲攏起，用大髮夾固定在腦後。嗯！輕爽多了。她於露出了一抺笑容，失去和方秉浩之間特別的友誼是種遺憾，但她卻擁有了盧凱揚。下午方秉浩對她所說的話，也許打擊到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自信，但是，她依然告訴自己，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走向鏡子前面，她想著方秉浩對她所說的話，盧凱揚真的不要她嗎不可能的，就昨晚的情況看來，他是要她的，若非她臨陣退縮推開了他，今早醒來，她身旁不會只是一個空著的床位，而是盧凱揚溫暖強壯的身軀。

蘇珞閤上了眼，將T恤脫下來，她看著鏡中那個只著一件短褲，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那是她的身體，也是她目前最有利，而且能讓盧凱揚迷亂的武器。

也許，用肉體來得到她想要的愛情並不可靠，但，她已別無他法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擁有什麼能拿來交換盧凱揚的愛，所以，她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昨晚，她逃脫了！但，就在盧凱揚離開她之後，她便立即感到限的後悔。

她本就該是他的，她躱什麼？守著這個處女之身，終究還不是要獻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究竟在怕什麼，逃什麼呢？

她伸出修長纖細的左手食指，由自己項項間滑下，經過鎖骨、乳溝，直到褲頭，她閉上眼，感受著手指所到之處身體上的知覺，而後，她雙手交疊環抱住自己的腰圍….

她感覺到自己臉頰上滑下了一串串的水珠，如果，她只靠這完美的身體才足以得到盧凱揚，那麼….今晚，她不會再猶豫，她心甘情願為了他付出自己，將自己的身體當作籌碼交換他對她的愛。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決定究竟是對或錯，也許，盧凱揚得到她之後，會更加不屑一顧；也許，她傾盡所有，也無法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但，那又如何呢？她的心早已屬於他了，保有這身軀根本毫無意義。

她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值得或不值得，早已沒有評斷的必要了。

因為，這全是她自己的選擇。

他提早回來了！

盧凱揚猶豫地看著手中拿著的鑰匙，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的心神不寧；他不該如此的，但偏偏這一整天，蘇珞的容顏無時無刻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尤其是昨晚，她狂亂迷惑的神情和嚶嚀的呻吟聲更是像魔鬼一般，緊緊纏繞住他的思維不放，令他幾乎無法靜下心來研究那份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企劃案。

他恨透了這種感覺！他竟那樣的想得到她，竟為蘇珞那女孩而心神不寧，這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讓他感到無比的煩悶與不安….她影響到他了，真的影響到他了。

他以為自己根本對蘇珞無動於衷，但事實似乎不是如此，經過昨晚的事件之後，她令他一夜無法成眠，甚至一大早起身替她準備了早餐….

怎麼會變得如此？他究竟是怎麼了？

終於，他用鑰匙打開了家門，才一走進去，他的眼神便閂始搜尋蘇珞的身影，心想，也許，得到她之後，他就不會如此反常了；也許，他是被她那欲迎還拒的手段所迷惑了！

「你回來了？」房裡走出了蘇珞的身影。

他看了她一眼，發覺她換掉了昨晚身上所穿的大襯衫。

輕薄短小的上衣，低胸的設計穿在身材頗好的蘇珞身上，讓乳溝若隱若現展露在盧凱揚的面前。貼身的短褲似乎是訂做的一般，服貼的包裹住她渾圓的臀部，修長的腿光淜且白晳，令盧凱揚幾乎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他不知道她去哪弄來了這身衣服，太過惹火了！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峰，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足以讓蘇珞手足無措的想回房換下這身打扮；但這是她所帶出來的衣服中，唯一一件較性感誘人的，她別無選擇。

「妳知不知道這種打扮像風塵女？」他說，而後轉移了自己的目光，也許是怕自己情不自禁的接近她。

經過昨晚，他已對自己的定力大打折扣，尤其是面對蘇珞這天生尤物，又完全知道自己優點的女孩，他似乎無法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

蘇珞聽了他的話之後，貝齒咬任了自己的下唇，他的話像把利刃，戳痛了她的心，也足以令她無地自容，如果她真能以這副裝扮誘惑他成功的話，豈不代自己就是他口中那種低俗下賤的女人？

「我….」她朝他走近，強迫自己忽略他語氣中的不屑，雙臂環上他的頸項，誘人的說道：「我只是想自你道歉！昨晚的事….」

他拉下她的手，並微微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的貼近，令他又想起昨晚她在他懷中的狂野激盪。

「別再試著挑逗我，下一回我不會像昨晚那樣輕易放過妳，妳明白嗎？」他淡漠地看著她，令蘇珞感到困惑。

難道，她猜錯了？她的身體根本不像她所想的，足以用來吸引盧凱揚全部的注意力，若真如此，她自以為是的計謀豈不就成了笑話？

盧凱揚轉過身去，打算回房換下身上的西裝，未料，蘇珞由他的身後貼靠住他的背，纖長的手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額頭依偎在他的背後，隔著西裝外套，他似乎依然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聲和呼吸….她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難道，她刻意在挑逗他？

他吸了口氣，轉過身看著她，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不敢看著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問：「為什麼摟著我，卻不敢看我？」

蘇珞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只是讓自己更貼近他，清楚的聽著他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他也會緊張嗎？他也會因為她而心跳加速嗎？

「告訴我！」他命令著，突然，他覺蘇珞微微泛紅的眼眶。

「你要我嗎？我懊惱昨晚違背了自己的心意，也許，你說的沒錯，我是虛偽，想要你，卻又畏縮，我是個名副其實的膽小鬼。」說著，一顆顆眼淚成串似的由她眼中跌落。

「其實，妳是純白無瑕的，是嗎？妳昨晚的生澀讓我不得不這麼猜測。」他用左手環住蘇珞的腰，右手則拇指擦拭她的淚水。

蘇珞紅著臉，躱入他的胸前，輕輕地點了點頭。

「昨晚，我的急切嚇著妳了，是嗎？」頓了一下，他悶聲自責似的笑道：「活該我沖了一夜的冷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這之前，我早已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所有的過程會如何發生，但，我真的沒辦法….在緊要關頭，我竟然害怕了。」

「所以，妳打算再試一次？妳穿得這麼少，也不怕著涼嗎？雖然，台灣現在的秋天並不十分寒冷，但，我也會心疼妳感冒的。」他調侃的笑說，手輕輕地在蘇珞的頸項之間來來回回的滑動，引起她些許的輕顫。

她不是因為冷而發抖，是因為他的撫觸，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在發熱。

「好癢。」她抗議的偏側了一下頸子。

「那麼，這樣呢？」他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吻著她的耳垂，不會一兒，舌尖亦不安份的輕舐著她的耳垂。

「不要….」她試著想推開他，但兩隻小手卻軟弱無力。

他索性攔腰包起蘇珞，抱著她走向小客廳裡唯一的一張沙發，讓她躺在上頭，自己再度封住了她欲抗議的小口，吻得火熱而狂野。而後，他終於離開了她的唇，改向她的胸前進攻。

「凱揚….別在這裡！我….我們回房….去….」她斷斷續續的呻吟著。

他手指描繪著她的唇形，極其誘惑的說：「這是妳昨夜欠我的，自然得先討回來。」

「可是….」

他堵住了她的唇，吻得她幾乎不能呼吸….終於，他放開了她的唇瓣，揚起一抺極具誘惑力的笑容，淡淡地説：「今晚，我要得到妳的一切，絕不讓妳再臨陣逃脫。」

他的話令蘇珞感到熱血沸騰、臉紅心跳。

他緩慢的離開了她的身體，幫她整理好被化梇亂的衣著和披散在肩上的秀髮，他體貼的動作令蘇珞不自覺傻傻地看著他，心想：他真的對自己毫不動心嗎？

對於自己的魅力，她從未懷疑過，但她面對的是盧凱揚，以致她根本無法把握。也許，他對自己並不如表面上的無動於衷….

「凱揚，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嗎？」她靠在盧凱揚的懷中，在心中暗自詢問。這個問題，也許永遠都沒有答案，她不禁黯然的垂下頭。

「走吧！」他將蘇珞由座椅上拉起，他看了一眼蘇珞的衣著，又問道：「妳沒有別件衣服了嗎？我不喜歡妳這種裝扮。」更明確的說，是他不想讓任何男人看見蘇珞這只屬於他的身軀。

「去哪？」她疑惑的看著他。

「總得先填飽肚子吧！」他瞄了一眼空無一物餐桌，他沒指望過要蘇珞這種千金之軀為他煮上頓飯。

「喔！」她淡淡的回應。但這回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思，從他的表情看來，她明白他對自己的廚藝完全沒有任何的把握。而事實也是如此，也許，她該花點思在這方面了。

蘇珞走入房中，準備換下這一身裝扮，盧凱揚不喜歡穿著暴露的她，但為何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熊熊的火焰？那是昨晚她曾看見的眼神，只是，方才他收斂了許多。

她真的是不能理解！

其實，有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眼中注意的焦點呢？盧凱揚對她是有著強烈的佔有慾，只是她沒發覺，而盧凱揚更不願承認，他們彼此對愛情的盲目，似乎需要一些催化劑才能有所幫助吧！

一頓浪漫的晚餐終於結束，盧凱揚摟著蘇珞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沿途中，只要一沒有人出現在他們附近時，盧凱揚總會唇瓣移往蘇珞的耳邊，在她耳旁輕聲細語；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不過，每當盧凱揚說完話之後，蘇珞便會嬌嗔地輕捶一下盧凱揚的胸膛，直到他們到達了公寓的門口時，一名不速之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那名不速之客已將方才的一幕幕收入眼底。

他泛著紅絲的眼眶，緊緊地瞅著溢幸福光彩的蘇珞。

「方秉浩！」蘇珞驚訝的叫喚了一聲。

盧凱揚蹙緊了眉，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名男子，他記得他，那晚，他便是從他手中搶走了蘇珞，但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卻是他未曾想去過問的。

「這就是妳要的嗎？」方秉浩瞄了一眼盧凱揚，而後對著蘇珞問道。

「我要什麼我自己知道，不必外人來評斷我的行為。」蘇珞未經思考的脫口而出，她不衝動，而是這個念頭早在她的心底紮了根，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她看盧凱揚一眼，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的站在一旁，彷彿是置身事外的觀眾，看著她和方秉浩在舞台上演戲。

他的冷淡使她堅強的意志有了些許的動搖，難道，他根本就不把她當作一回事？在這當口，無論他是否在意她，他也該說些什麼支持她吧！然而，他卻什麼也沒有做。

她的想法立即被方秉浩看透，他一針見血的指責著她。

「看看他吧！」他指著面無表情的盧凱揚，接著又說「他根本毫不在意妳，即使面對第三者的出現，他也能處之泰然。蘇珞，妳這傻瓜！妳以為，只要妳一廂情願的付出，他便會被妳感動嗎？」

蘇珞緊緊的咬著唇瓣，她沒有膽量轉過去看盧凱揚的表情，她甚至閉上眼睛，不願面對方秉浩眼底的深情，她知道方秉浩的勸阻完全是為了她好，但她已別無選擇，誰教她愛上了盧凱揚。

「方秉浩，你別說了，好嗎？」她對他叫嚷著，阻止了他接下來所要講的話，她不想聽，也不願意聽，他不要任何人來動搖她已經毫無把握的意念。

「蘇珞，妳為什麼要執迷不悟呢？也許我在妳的心裡不及那男人的十分之一，但我卻能保證自己的心絕不會像他那樣，把妳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方秉浩的話足夠讓站在一旁的盧凱揚聽得一清二楚。

蘇珞終於鼓起勇氣轉過頭看著盧凱揚，他想知道，盧凱揚在聽見方秉浩的這一席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或表情。

無奈，他站在暗處，陰影遮住了他的面孔，些微光亮的路燈似乎起不了作用，只讓她看見盧凱揚的身影。

「方秉浩，你走好不好？算是我求你….」她覺得自己渾身泛起無力感，對於方秉浩突然改變的態度，她根本無法適應，由友誼轉成的愛情，讓她完全無法接受，她氣方秉浩何何要將一切搞得這麼複雜。

盧凱揚站在一旁看著她和方秉浩之間的對話，更令她羞愧、無地自容，他以乎真的像是在看戲的人，冷冷的看著他們之的發展，她不知等會兒回去之後，將要如何面對盧凱揚。

方秉浩在她思索的同時，迅速的走向她，並用兩手扣住了她的雙臂，使她無法逃脫，像是要證明什麼，或者是要發洩什麼，他的唇瓣朝著她侵襲過來，而就在她驚嚇地想閃躱的同時，他們兩人立即被一股力道分開來，她轉頭一看，竟是始終站在一旁看戲的盧凱揚。

「夠了沒有？」他以冷冽的表情看著方秉浩，揪緊的眉心，在在展露出他的憤怒。

「蘇珞，跟我走！」方秉浩突然握住蘇珞的手腕，霸氣說著，彷彿不將盧凱揚的警告當作一回事。

「不，我不走！方秉浩，你放開我。」他憑什麼去主宰她的行為她樂意，也願意跟著盧凱揚，就算他真的對她毫不動心，她也在不在乎；就算她不能和盧凱揚天長地久，但至少她曾經擁有過。

「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她根本不願意跟著你離開這裡！」盧凱揚說著，立即扳開方秉浩的手，並將他的手臂反轉到背後，令方秉浩慘叫一聲。

「凱揚，不要….」天啊！事情被她搞得一團糟，這兩個男人竟為她爭執、打架，這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一個是她的好友，一個則是她摯愛的男人，而她則是他們的爭端。老天！這教她如何是好？

「妳心疼他，是嗎？」膚凱揚轉過頭看了蘇珞一眼，冷然的表情、尖銳的語氣，竟令蘇珞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焦急的盯著方秉浩被反扣在背後的手臂；倔強的方秉浩在慘叫一聲之後，便硬是將苦楚往肚內吞，即使她看得出盧凱揚像是在洩憤似的加強了力道，但方秉浩也不甘示弱的咬緊牙根不願喊痛。

盧凱揚看著蘇珞一臉焦盧又心疼的表情之後，他突然鬆開手，害得方秉浩向前跌了幾步。

「別再來騷擾我的女人，下一回，我不會讓你這麼好過。」盧凱揚終於提出了警告，冰冷的眼神凝視著正甩著麻痛手臂的方秉浩。

「告訴你，蘇珞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附屬品，事情沒到最後，鹿死誰手根本不曉得。蘇珞對你僅是一時的迷惑而已，等她清醒過來之後，她會明白誰是真心對待她的，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放棄！」方秉浩像是在下戰書似，對著盧凱揚吼著。

盧凱揚只是輕輕的冷哼一聲，便攬著蘇珞的肩膀轉過身，往公寓裡走了進去。但蘇珞卻能感覺到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不同於以往，讓她明白他不似表面上那般冷漠，他的心情被方秉浩抛在身後，但他所帶來的炸彈卻足以令他們倆的心情陷入黑暗的漩渦。在進入家門之後，盧凱揚便鬆開了原先緊摟住蘇珞肩窩的臂彎，並推開她，害她向前跌了一步。

他煩躁地鬆開自己的領帶，自顧自在往沙發上一坐，而後點燃了一根煙，讓煙霧瀰漫住他的視線，也模糊了他的面部表情。

蘇珞僅能猜測出他也許是在生氣，但他氣些什麼呢？為了方秉浩所說的那些話嗎？其實，她自己也明白，方秉浩所說的話一點也沒錯，盧凱揚真的僅是將她當成了附屬品而已。他說過，他不要愛情，也不相信愛情，而她自願的跟隨，也僅能當他的床伴，他不會對她付出真心，更不會讓她在他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她靜靜地看著他抽著一口又一口的煙，，幾分鐘過去之後，他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彷彿要看透她什麼似的，但，這實在挺可笑的，她的心，早已赤裸裸的剖析在他面前了，在他的眼中，她還有什麼好研究的呢？

「告訴我，我究竟什麼地方吸引妳，讓妳寧放棄一切也在所不措？」他終於開口了，但卻問了一個最愚笨的問題。

「你以為呢？」她反問著他，原來他連她最基本的心理都無法了解，他如何去看透她的心呢？

「會是像剛才那個男人所說的，妳只是一時的迷惑嗎？」他捻熄了香煙，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你以為我是個沒有思考能力的女人嗎？我說過，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愛你，所以願意放棄一切，只可惜，你似乎連對我最基本的了解也沒有。難道你真以為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追求某種程度上的快樂和刺激嗎？」第一次，她將自己的想法全然的坦誠在他面前，但盧凱揚再度陷入思索的狀態，令她對自己幾乎喪失了信心，他根本不曾認真的看待她對他的執著。

「妳的愛是可以如此隨意的掛在嘴邊嗎？那麼，它也未免太廉價了。」也不是有意嘲笑她對他的真心，他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坦白的說出來罷了。

「你以為我是如此濫情的女人嗎？你是我第一個付出一切的男人，我不怕你取笑的勇於表達自己的感受，沒想到，卻被你說得一文不值；盧凱揚，你不覺得你太過了嗎？」不知不覺地，她紅了眼眶，強忍著淚水，嚥下了滿腹的委屈。如果盧凱揚始終無法接受她對他的真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多少力量能支持這股意念繼續下去。

他離開沙發，一步步的走向蘇珞，沒想到，他才接她沒幾步的距離，她的眼淚更沿著腮邊滑落，他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心中竟也泛起了淡淡的心疼。

他不能否認自己對蘇珞全然不動心，也這種勇於追求與付出的個性，的的確確吸引了他，否則，他不會讓她搬進來和自己同住，只是，他根本無法分辨自己對她的感受究竟是出於同情，或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情感。

她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他的心底受到強烈的撞擊，是他傷了她，是他讓她哭的如此令人心疼….他實在不該如此的！既然她已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便有責任呵謢她，不讓她遭受委屈，然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真是該死！他暗自咒罵了聲。

捧起她朵花帶淚的臉蛋，他吻上了她的唇瓣，而後悄悄地將唇移往她的臉頰，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他不想看著她哭泣的面容，他一向喜歡看她的笑，然而，從她和自己接觸之後，她的笑容似乎躱起來了，她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他，深怕得罪他似的。

「珞，別哭了！原諒我對妳的傷害。我對妳說那些話，不是嘲諷妳為我做的一切，而是替妳感到不值得。」他輕拂著她柔順的髮絲，在耳邊款款細訴著。

蘇珞抬起頭痴痴地看著盧凱揚，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其實，我覺得剛才那男的說的並沒有錯，妳跟著我遲早會吃盡苦頭的。」他直視蘇珞的雙眼，眼底有著憐惜與不捨。

「為什麼這麼說？方秉浩是胡言亂語，我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你也大可不必理會他。」

「對於愛情，我毫不認真，甚至說，我根本不相信有愛情這東西存在，也許，妳以以只要對我付出一切，便能得到我同等的回報，但我告訴妳，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現在我的腦海只有事業，根本不會對愛情有所希冀，珞，妳該聽他的早早離開我，那麼，妳受的傷害或許那麼深。」他似乎準備將她推出他的心門之外，但何他的心感到無限的失落呢？他將這些莫名的感受全排拒在腦海之外，不願去探索因。

「不！我不要求你回報我同等的愛情，只希望自己能在你心佔有小小的地位便滿足了….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蘇珞摟住了盧凱揚的腰，將頭埋入他的胸前，擺動著頭表達自己的不捨。

「但….」

「別趕我走，求你….」她早已全然陷入了，此刻要她抽身，怎來得呢？

她不離開他，求遠也不！

「珞，妳真的很傻。」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他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也能對她有相同的感覺，才不枉她對他的一片真心真意。

「妳有沒有想過，當我不再要妳了！那時，妳會對我深惡痛絕，可能會悔不當初。」他對她說。

「我沒想過有那麼一天，我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你會嗎？你會撇下我不管嗎？」她直視他的眼睛，看見了他眼底的猶豫。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不是我樂意見到的！我會恨我自己，辜負了妳的一片真心。」他捧著她的臉蛋，低聲說道。

「我也不希望有麼一天！」她也回看著他。

「珞，妳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很迷人？每當我著妳的眼神，總是忍不住想吻妳，想真真實實的擁有妳。」他的黑眸變得更加深沉了。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的話未說完，唇瓣便被他掠奪，似風暴侵襲般封住了她的唇，吻亂了她所有的思緒，令她瘋狂的貼向他的身軀，雙臂不由自主的環上了他的頸項，以支持著自己彷彿站不住的雙腿。

「今晚，我要讓妳真正成為我的女人….」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著，令蘇珞的雙頰泛起了紅暈。

他將蘇珞攔腰抱起，惹得她一陣驚呼，而後，他回給蘇珞一記極其魅惑的笑容，抱著她往臥房的方向走了進去。

他將她輕柔的放下，讓她躺在大床上，自己則卸下了上衣；彎下腰，他的大手在她的頸子、鎖骨間來回游移著，而後，鬆開她胸前一顆顆的釦子，指尖在她的胸前輕輕撥弄，令她微微地顫抖著。

他沙啞性感的調在她耳邊低訴著，「珞，妳怕嗎？今晚，妳不可再臨陣逃脫了，妳可知道我昨晚被妳折磨得一夜未眠？妳不會了解我有多麼渴望擁有妳。」

他柔情蜜意的話語，令蘇珞顫抖得更加厲害，她知道這麼說的原因，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但她卻寧願自欺欺人，寧願相信他要她的原因不僅只是慾望，而是因為他對自己也有情感，所以，他才要她。

她閤上了眼瞼，享受著盧凱揚的唇舌在她身上所帶來的強烈感受，她不能自己的將手臂環上他頸項，將他拉近自己，並拱起身子迎向他的身軀。

她聽見了他的笑，也許是在笑她的青澀、無知吧！

「珞，再等一會….」他又在她耳畔低語，而後，他終於將手滑向她的幽谷….然後挺身而入，真實的佔有了她。

她終於成為他的了，痛苦是難免的，但她眼角所滑下的淚水卻是因為感動而流，她沒想到自己能和盧凱揚合而為一，從她見他的第一眼開始，上天便注定了她的命運，她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