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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回憶
作者: 追憶似水年華 日期: 2016.05.08  天氣:  心情:
很久沒有做夢了 因為都吃很重劑量的安眠藥 我一直拜託醫生 但是他總是說再多會很危險 好不容易才在去年跟他訴苦下 才多開一顆美得眠的藥 這是屬於管制第三級的藥物 不太能亂吃 還好從此以後我睡眠品質就有所改善
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我吃了藥也無法入睡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吃了藥後就在做夢當中 而那些夢都是過往的回憶 所以好像在清醒狀態下 但實際上也是在昏迷狀況中
昨天夢到的是那時跟家姊在東海別墅她的小套房的事 我姊很大方 她知道我睡不慣地板 所以她都把床讓給我 她自己打地舖睡地板 印象她應該跟我同時或比我早進碩士班 主要是她大我三歲 但是她是去代課一年才又考回東海政治系國關組 家慈常說還好她沒去當老師 不然薪水光賠給學生就賠不完 我姊沒辦法耐心去循循善誘學生學習 她的方式就是打跟罵 從她教她兒女就可以知道 有一次超誇張的 她直接把一本厚厚的字典往她兒子身上丟過去 結果我外甥肩膀瘀青一塊 家嚴就有點不高興指責她不能這樣對小孩 其實扣除她的不耐心 她其實對自己兒女和他人算是蠻和善的 但是重點不要惹到她發怒 這個是我們林家的血統 目前除了家嚴跟我之外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這個問題
我姐在碩士班成績不措 而且第一年課幾乎都修完了 後面就是寫論文 我記得她那時是寫東歐國家解體後的政治關係分析 她有私下跟我透露 一般他們系上兩年逼業算是很用功 平均三年 但是我姊是那種過著悠閒生活 下午還會去喝下午茶的那種人 所以她很多資料應該要去台北中央圖書館查閱(那時網路資訊流通還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好好待個半年 應該就可以完成論文與學業 但是她那時一直拖 也很少找指導教授 好像文科的老師跟學生互動比較少 所以她老師看過後只跟她講那些還不完整就要她自己想辦法補齊 這跟理工科老師不太一樣 理工科老師都逼得很緊 每天學生都要到實驗室做實驗看期刊 有一天老師沒看到你還會被罵 所以只有週日(我碩士班老師比較嚴 周六也要去)才是休息時間 主要是理工科老師急著要發期刊 沒有結果根本寫不出來 所以就會盯學生盯得很緊 每周都要進度報告 每月有些實驗室還要書報討論(就是找一篇期刊報告內容) 所以一般理工科學生的壓力都比文科來得大 比方說我當初在部隊跟倆個文書兵很熟 後來兩個都上研究所 記得一位是法律另一位是哲學 結果他們最擅長的居然是打魔獸
我那時唸博士壓力很大 尤其老師以發表學長的結果在一篇點數蠻高的期刊上 問題是我怎麼重複取代量就是只有23~25% 從燒杯洗不乾淨到藥品加錯 作實驗很隨便的種種理由都被罵過了 但是我很不懂的是從反應機制來看 在一般條件下取代量理論上最高就是25% 我問我學長 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而且我也重覆他的實驗 的確取代量是來到40% 所以我一直被罵 直到我一個學妹把粉末再溶解然後作成薄膜 取代量居然就是25% 這下我老師糗大了 而且他期刊發出去也接受了 基本上理工科都會看人家的期刊然後重複 不見得是看對不對 而是從中看有沒有改善的方法 但是Nature和Science算是理工科兩個點數最高的期刊 基本上能發表一篇在上面 通常學校就會聘為助理教授 我學校有一位六十年次的助理教授就是靠這樣兩年升到教授 而我的指導教授則是當了副教授近十年才升等為教授 所以期刊的數目跟點數對老師跟學生都很重要 也所以理工科碩士班大部分兩年就拿到學位 唸到第三年的很少 博士班則不一定 因為還有資格考 通過資格考才算是博士班候選人之一 離拿到博士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我就碰過兩個資格考沒有在限定時間通過被退學的例子 其中一位還是劉兆玄老師的學生
看完他們打魔獸 我問他們不用唸書嗎 他們說只要上課有去就好 碩一很輕鬆所以平常就是打魔獸消遣時間 聽到這裡心理在淌血 不過還是微笑地送他們到車站回學校 畢竟他們還是很好心地來看我這個前任的化學官 隨著日子的過去 沒想到聽到一些消息 就是美國貝爾實驗室裡面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博士 發表十幾篇在Nature上 有一位日本教授重複他的實驗 但是在電子顯微鏡圖譜比對下一直做不出來 然後提問題給Nature 才確定原來是那位博士在照片上有篡改過 結果不但丟掉了工作 連旗面發表的結果在一一確認下 幾乎全部被退回 後來博士班畢業 我先去華映才到中科院 最後還是回中央 才看到一則日本裡化研究所的消息 研究所有一位號稱美女的研究員(我是覺得還好)發表用簡易方法(好像是酸鹼度的控制)就可以形成幹細胞 這個真的很了不起 也發表兩篇在Nature上 但是一樣人家一定會想辦法去重複她的實驗 再想辦法有沒有更佳的方法 但是也是怎麼做都做不出來 這位女研究員的指導教授是理化研究所的副所長 被視為日本可能獲得諾貝爾獎的人選 結果為此而自殺 遺書寫希望她學生能做出來 所以日本學術單位給這位女士一年的時間 做了將近四十次的實驗 最後終於承認做不出來 她的數據是更改過的 從此好像沒聽過她的消息 因此我老師常以這個為借鏡要我們不能作假 問題就來了 其實實驗室學生幾乎都知道做完元件後再以日光模擬器照射 效率會有所提升 所以我花了一段時間探討各種市售或實驗室合成的染料 發現效率的確會提升 但是提升的方式是以二次曲線 亦即一開始增加很快 到一定時間內幾乎就不太會增加 結果月報老師不感興趣就算了 隔天還衝進來說他不能接受一個小時要花兩千元作的實驗 當場我沒說什麼 但是我去問實驗室管理員一個日光模擬器要多少 我自己去買 他說不要 因為一個要六萬元 保固五百個小時 這時候我才覺得不對 這樣除起來一個小時也不過一百二十元 為什麼說兩千元 結果是我老師自己算錯了 好我也認了 我去特力屋買鹵素燈跟四台小電扇 因為鹵素燈燈光才夠強但是溫度太高需要吹電風散降溫 否則封裝膠會融化 做完之後有被罵了一頓 說做這種實驗CP直太低 我就跟老師說學弟妹們都是這樣做來增加效率(因為我親眼看過而且還有其它實驗室來排隊) 但是後來老師說我誣陷學弟妹們 所有人都否認這樣做 說實話我真的很吐血 其實大家都知道的事卻只有老師妳不知道 很多高效率都是靠這樣衝上去 甚至大到次模組(10公分*10公分)也有這樣的現象 現在妳說沒有 以後只能偷偷進行吧
其實實驗室很多博士後研究員都不太想留下來 主要是老師把我們當作博士在用 但是每個拿到博士學位的都有自我研發的能力 老師這樣常常下指導棋 又限制東限制西的 我們真的很難做事 一個剛進來的兼任助理教授就私下對我說他覺得老師這樣對博士後研究的方法不太對 所以一個學弟替代役博士後研究時間到了就跑了 也不管老師有在幫他申請博士後研究的資格 問題他跑掉他把合成的資料交給碩士班學弟 而染料的製程結果是由我來做 我這邊是完成也寫好了 但是合成部份我一直跟那位碩士班學弟要核磁共振光譜圖 這樣我才能標定每根峰代表的位置以確認合成出來的染料結構是正確的 可是他一直沒給我 我也跟老師講過 但是好像沒用 老師又一直催我趕緊把期刊寫完 這樣我期刊數目才夠她下次幫我申請博士後研究員 我真的那時無力感很重 每天六點多到辦公室看論文跟一本我花兩萬多買的日文原文書介紹製成方法 八點我就進實驗室做實驗到十二點 我也沒有吃午餐的習慣 就直接睡到一點 在起來繼續作實驗到六七點為止 能不能報加班費到是其次 重點是每次月報我都會跟老師起衝突 但是不是只有我而已 是全部的博士後研究只要投影片有一點錯誤被她抓到 然後她就開罵 可是對於研究員跟助理教授 明明有些錯得很離譜的 她就不開口 差別待遇很大 這跟我當時唸碩士班的她差很多 也許是她更年期到了(她剛好大我十二歲) 我父母是這樣安慰我 但是我同期近來的兩位同伴都離直走人了 所以我在想當公務員是否會比較好 因此我也辭掉了 儘管我甚麼東西都沒搬 所以我還有一台筆記型電腦跟全部的參考書即在辦公室 鑰匙我也還留著 反正她不催我也就不急 但是我真的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博士班被老師罵得很難聽 我都還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可是像這樣我就會跟老師辯論起來 我也知道她壓力很大 畢竟她是台灣第一個作出高效率染料敏化型電池的教授 還獲得國科會即現今的科技部兩億元的補助 但是有傳言有人笑她只會合成不會製程 其實實驗室製程設備的確是不夠完善 以我曾待過華映的角度來看 光對位就是一個問題點 我和另外一位同期的一直在幫她作製程改善的事情 但是對她來說我們是在浪費時間 反正位置不一樣 思考的方式也會有差異 所以一切讓時間去驗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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